鸿波的字母圈故事

情侣之间就像一对齿轮,磨合的过程就是把齿卡上,如果有对不上的,要么别掉自己的齿,要么刺进对方的心。今天的故事来自一对情侣,当男友坦白了自己的m倾向后,女友便强迫自己走上了“亡命之途”。

我怎么这都没考虑到,周五肯定事情多,工作一天人是会累的,我如果安排在明天,是不是就会好一点?”

汤勺舀着舀着,两滴泪就落到了汤里,鸿波一抬头,王筝的眼泪正从眼眶里点点流出。

“鸿波,你和我说实话,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我觉得自己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。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?”王筝放下碗,捂着脸斜坐在椅子上,身子微微抽搐。

鸿波一愣,赶紧放下筷子抱住王筝,“不是你的问题,真的是我太累了是我的问题,你不要自责。”因为抱的太紧,王筝的粉色内衣肩带从肩头滑落。鸿波又赶紧用手指把它勾回原位。

“它你也不喜欢对吗?”面对鸿波的无动于衷,王筝哭得愈发大声,“我到底应该怎么办?我想不出办法了,鸿波你告诉我,求求你告诉我吧。”

王筝死死搂住鸿波,伏在在他的肩膀,任自己的眼泪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胸膛。

“对不起,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。”鸿波抱着王筝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“我喜欢sm,我喜欢受虐,在我的幻想里,你不是这样对我百依百顺的,你是我的女王。”

桌上的菜早就没了热气,一只苍蝇不识趣地落在筷子上,王筝的泪痕干涸在眼眶周围,连驱赶苍蝇的力气都没有了,面对男友嘴里蹦出的一系列从未听过的名词,她的脑子一片空白,过了好久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, “那…………是啥?”

2018年10月20日上午9点,门铃按响,一个巨大的快递包裹交到王筝手里。王筝的心里有些忐忑,她清楚的知道包裹里有什么,那是鸿波前几天为她买的“装备”,他们约好了,快递到了,就试一试。

黑色的网袜、漆皮的高跟鞋、冒着皮革气味的散鞭,当这些电视剧里才见过的东西真实地出现在眼前,王筝仿佛陷入了一个虚幻又真实的白日梦境。

鸿波则早早地凑了过来,热心地像她科普每一个道具的用处,一扫平日的冷漠与疲惫,每一个细胞里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。

王筝穿戴好合身却并不自在的各种道具,汗珠不断从额头溢出,不是因为热,而是因为紧张。此时鸿波已经不再坐在椅子上,他不知何时摘掉了眼镜,缓缓跪坐到了王筝脚边,他的眼里五光十色,百转千回,他望着王筝,像是望着他脑海里终于成真的幻象。

王筝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镇定,她努力回想着这几天男友给自己找的资料,看的文章,她想为自己的爱人演一场戏,努力地去变成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,她咬了咬嘴唇,把鞭子一挥,结果太过用力,鞭子绕到身后甩中了自己的屁股,王筝强忍着疼痛没喊出来,面对即将崩掉的表演,她想起鸿波跟她说过自己喜欢被羞辱,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边跺脚,一边大声喝到:“不许笑,给我……过来,大……笨蛋。”

声音惊动了屋檐上的鸟,四散飞走后,几朵白云遮住了日光。鸿波抱住王筝,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,“已经很棒了,第一次能做到这样,已经很棒了。真的。”王筝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她能听出来这份安慰背后的失望,她把手摸向鸿波的下体,想看看自己的努力是否有一丁点效果,鸿波半路抓住了王筝,摇摇头制止了她。

2018年10月20日中午11点,鸿波坐在电脑面前玩着游戏,王筝想去抱着他哭一场,但一种恶心的感觉突然从胃中泛起,她冲进厕所,抱着马桶吐了起来。

王筝在想,鸿波是不是病了,自己长得也不差,身材也挺好的,为什么鸿波就是对自己提不起兴趣,非得借由那些看起来极致变态的物件和场景才行。2018年10月24日,王筝在网上约了一个两性心理咨询师,让她假扮自己的朋友到家里来和鸿波聊一聊。

咨询师对王筝说,我需要和他单独聊天,你可以先出去走一走。王筝点了点头,其实也不敢走远,就在自己家楼下徘徊,她的手心直冒汗,像个在等待老师批改自己试卷的小孩。如果一会咨询师告诉她,鸿波没病,那么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,她也许应该跪在鸿波面前痛斥自己,以求得男友的原谅;如果是鸿波的问题,那么就证明了自己还是有吸引力的,自己只需要想办法帮鸿波治好病就能好好过日子。

但王筝有时候自己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是否有价值总是取决于别人的看法,有时候是鸿波的,有时候是单位领导的,有时候是心理咨询师的,她不断把手掌心的汗搓到裙子上,不远处一只黄狗正被拴在树上,因为挣脱不了命运的枷锁而狺狺狂吠,叫声冲进她的耳膜,她突然间看不清楚,看不清楚究竟是鸿波病了,还是自己病了。

不到十分钟,咨询师便从楼上下来了,说鸿波非常不配合,无法完成咨询。王筝的心往下一沉,赶紧回了家。

鸿波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,他问王筝,“我把自己心里这个最隐私的秘密告诉了你,你为什么转头就告诉了别人?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吗?你还告诉了谁?”

王筝没见过鸿波发火的样子,一时语塞,只好说,“鸿波,我是为了帮你,因为她是医生我才告诉她的。我为了你好,有哪错了?”

“你没错,我错了,我变态。这就是你今天这么早喊我回来的目的?开心了吗?” 鸿波哼了一声,拿起钥匙便出了门,“公司还一堆事呢,我加班去了。”

鸿波走的时候门没关好,让楼道里的风吹进了门帘,也吹进了王筝心里,吹出了一个破洞。

从那以后,鸿波再也没向王筝提起任何sm方面的事情,这似乎成了一个两人之间密不可宣的伤口,即便王筝想提起,也总是被鸿波以各种理由岔开。到2019年3月,整整半年,两个人只是吃饭、聊点工作、偶尔出去看个电影,然后睡觉。与其说是男女朋友,不如说更像一起生活的室友。王筝的自尊心和价值感跌落到了最低点,她不断地想方法解锁鸿波的手机,登录鸿波的qq号,跟踪鸿波的上下班轨迹,寻找着她心里怀疑的蛛丝马迹,但最后总是无功而返。

她愈找不到,便愈抓狂,她宁愿相信自己是输给了另一个女人,也无法接受自己败给了一堆虚无缥缈的幻想。

王筝的行为越来越激进,在一次将微型录音器塞到鸿波的钱包里后,鸿波终于忍受不了王筝的这种侵犯,他对王筝说,我受不了这种日子了,我们分手吧,我决定搬走了。

2019年3月12日晚,王筝没有能力阻止鸿波的离开。她追着鸿波,拖着拉着他的衣服来到电梯口,又被鸿波一把推出电梯外。鸿波按下了关门按钮,低着头,最后也没向王筝看一眼。

王筝又跑回屋子里,打开窗户,她看到了提着行李箱的鸿波从楼里走出来。大风顷刻间便顺着窗户灌进房间里,吹翻了桌子上的灯罩,吹倒了柜子里的竖架,某个黑色盒子里,落了灰的皮革束腰和长靴全都翻滚下来跌到地上,失魂落魄。

“鸿波!我命令你回来!你给我回来!” 王筝对着窗外声嘶力竭地大喊,她的头发被风拉扯着起舞,就像一个落魄的、丢失了王位的女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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