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M,但我怕自己的孩子也是M
字母圈最难以跨越的一条鸿沟:我在这头,父母在那头
01 
字母圈内人,最难过的关,应该是父母那关。无论是48被老妈发现了MP4里的重口味小片片后怒摔斥责,还是兔叽被老爸翻出乳夹后如坐针毡,当特殊的爱好暴露在父母面前的时候,观念的冲撞和尴尬,成了一个巨大的考验。

接受考验的不仅仅是我们,还是我们的父母。

我们觉得,父母应该开明,应该宽容接纳,应该给我们更好的性教育,应该与时俱进;我们应该去为了捍卫自己,抗争与坚持。但是我们是否想过,如果自己成为父母,这些“理所应当”还能否成立?我们该如何处理这种棘手的关系?

我还记得有一位读者写下过这样一条留言:“如果我儿子是个S,我会教导他爱惜爱护对方,如果他敢做M,我就打断他的腿。”

48对这番言论的解读是,父权体制下,这位父亲认为卑躬屈膝非常屈辱,即使自愿选择的也是。但是我想,这个答案可能还有另外一层的原因。

如果我们为人父母,还能接受自己的小宝贝跪在别人身前做M吗?

如果我们做家长,又应该如何面对沉迷字母圈的孩子?

从另外一个视角的讨论,可以让我们重新审视家庭与亲子间对性的理解与关系的重构。

02 “我是女M,所以我特别害怕女儿是女M”  
讲述者:丛丛怀孕4个月

丛丛是我认识为数不多能够“终成眷属”的圈内人。我本以为她会对儿女关系看得更加豁达,但她却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。

现在我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,我也不知道孩子会是什么性别。但是我还是不太希望是女孩,更不希望女儿是一个女M。

我绝对不是重男轻女,而是太心疼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要吃很多苦了。

其实大部分同好都在懵懂的童年就产生鲜明的幻想和冲动,我觉得对BDSM的爱好可能是基因带出来的东西。正因基因这种命中注定又难以控制的因素,如果ta遗传了我,还真的挺担心。

我是女M,所以我特别懂,M会遇到多少危险。我在遇到我先生之前,被渣S搞得近乎崩溃,他用照片威胁我,纠缠我,对我忽冷忽热,要么来家门口堵我哀求我回到身边,要么对我恶语相向,咒骂我是活该没人要下贱的母X。

直到我先生的出现,才把我拉了回来。但是据我所知,很少有男生能接受女孩子有这种癖好,更少有SM关系能走入婚姻,我是极低概率的幸存者。我至今和我先生向家里隐瞒我们相识的过程,担心我的公公婆婆看轻我。而反过来,几乎我认识的所有女M都遭受过或轻或重的欺骗和痛苦。如果孩子是M,ta必然要走一条更加艰难,更加不易走通的夜路。

以前,我只想要自由,只想要悄悄地去追求刺激,只要飞蛾扑火的执迷不悔。但是当我有了我必须去保护的人, 当我发现我很难在那条昏暗的夜路上保护好ta的时候,我开始感到束手无策的焦虑,对这自由背后的代价感到后怕。

因为我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,所以我不想要ta走我的老路。别人怎么样我不管,可是但愿ta没有这样的属性吧。

03 “父母的作用,是收拾残局” 
讲述者:uncle sang女儿八岁

uncle sang应该是一名非典型的“海淀家长”。自女儿五岁起就带她周末在各大英语班、数学班、钢琴班之间穿梭,并且女孩还有自己的健身私教上体能课。

如果闺女喜欢BDSM,会让她看看兔叽姐姐的公众号,让她和兔叽姐姐聊一聊;我也会带她去看一场绳艺表演,让她领会到什么是技术,什么是克制,什么是SM,什么是爱。

其实我是不介意闺女早恋的,虽然我家里其他成员是严格的保守势力,恨不得闺女18岁以前都不要牵男孩子的手,尽可能地单纯一点。我心大,这些事情不是很想管。但是涉及BDSM就不一样了,女孩子太不容易了,我多想她从不被欺负,爱自己胜过爱别人,甚至自私一点,不要为了付出太多而受伤,不要为任何人失去理智。

即便知道闺女乐在其中,也会心碎。看到从小到大那么呵护的小公主,自己不再是她生命里的唯一了,要把从小牵着的她的手交给另一个男人了,可能每个爸爸都受不了,一想起来就黯然神伤吧。

十八岁以前,作为她的监护人,家长倾尽资源让她变得优秀是一种义务;而十八岁之后,她做出了任何选择,我尊重她开心就好。如果她喜欢BDSM,我还必须拦一拦怒火中烧的家属,做一个缓冲层。万一真出什么事,父母还能起到收拾残局的作用。我想让她知道,第一,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伤害他人;第二,如果她遇到任何困难都能跟我们讲,哪怕这个困难很难以启齿,很复杂难堪,让父母帮忙都比自己瞎扛要好。要是到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地步,爹娘还能动用全部能力,永远去保护她。

04  “保持沉默,暗中观察”
讲述者:M老大女儿23岁,爱好唱跳rap的朋克中年

没错,M老大就是兔叽的麻麻大人。

别把上了年纪的父母看得太天真,父母是非常聪明、敏感的。如果你的老爸老妈没揭穿你,他们不是不知道,只是没说。没错,老爸老妈就是这么明察秋毫,洞若观火。

对于家长来说,如果孩子真的喜欢,最扎心的感觉是无可奈何的煎熬。其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,没有什么更多的选择。三令五申肯定不对,横加干涉也肯定不对,甚至直接谈话或者“言传身教”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,那样会“打草惊蛇”(这个形容怪怪的但你们一定能get到我的意思),孩子会感到尴尬、惊慌失措、关系僵硬,从而更加小心翼翼地封闭、掩藏自己,加深双方的隔阂和距离。

所以,父母一般会选择保持沉默,然后暗中观察,悄悄判断孩子有没有“走火入魔”,再在万不得已或者必要的时候采取行动。如果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,那孩子也就这样慢慢长大了。那么不要小看父母的侦查能力和判断能力,因为你是他们最重要的宝贝。

你们大概没想到,沉默是父母独有的温柔,而暗中观察是不露声色的保驾护航吧。

05 
正当我们沉迷BDSM的世界,我们受够了不解,受够了偏见,我们想要自由,想要安利BDSM的乐趣,想要平和包容的眼光,想要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。但是当角色发生一点点微妙的转变,如果我的孩子喜欢BDSM,我还能保持无忧无虑、先锋开放的心态吗?还能做那个肆无忌惮、随ta去玩的大人吗?

我不能。道理我们都懂,可是我们还是无法把握子女的一生。

因为我深知,这还是一个更加复杂而危险的世界。

BDSM在两代人之间的关心与隐忧,像是一个哲学悖论。

站在父母的角度上思考,我们会发现,保护是父母的本能。而这种保护的本能是父母激动反应的解释——

也许父母单纯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跪在别人身前挨打,就切肤地疼痛起来;也许是父母为欺骗和安全担忧;也许是父母害怕孩子异于社会主流,要走太多弯路······

关心则乱,我们期待父母的理解,父母也期待我们的理解。也许父母采取的手段不尽相同,但他们永远希望我们自尊、自爱、健康、安全。

有两名读者,给出了别具一格的答案:一个说,真是这样的话考虑引导孩子学医吧,保证学习到位各种保护自己的知识;另一个说,自己是一个S,重点是发掘孩子是否因为某种缺失而变得有M倾向,并及时弥补保证孩子有独立丰满的人格,如果说言传身教的话,教的也不是SM,而是三观。

ending 
我们可能需要用很大的勇气,去跨越那道与父母之间“性”的鸿沟。两代人亲密关系的弥合、对性的和解,不可能用压迫与抗争、放纵与容忍、控制与逃脱来实现。当我们换位思考父母究竟在忧虑些什么的时候,也许,我们也能知道自己应该更加注意些什么,

《怦然》里这么说:“不是说我爱你,你的生命就交由我保管。”

希望我们经历过字母圈,经历过理解与不解,经历过爱与痛之后,能成为更好的孩子,更要成为更好的大人。-绳师48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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